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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年前。”他说道。
“那么早?”
他一笑:“是,我宁可把她当作是婧儿。”
“可你当时不害怕吗?”
“害怕?”穆向才摇头,“不,不怕,且不说她只是妖,就算是具行尸走肉,只要是婧儿的模样,能缓解我的相思之苦亦有何妨。我习学玄术就是防她害我,这才知晓她是只半妖,她待我如此,若你是我,你当如何?”
我哑口无言。
他举起酒坛,颇为豪气:“以前多次害姑娘是我不对,先罚上一坛,姑娘还想罚我些什么但说无妨!”
说完他咕噜咕噜猛灌了半坛。
我是不想再碰这酒了,难喝的不行,除了辣,什么都尝不出来。
至于他说的要我罚些什么,其实仔细想想,也没有什么可罚的。
我之所以纠结他更喜欢谁这个问题,我冷静下来想,好像除了满足我的八卦之外,没有任何意义。
相反,我觉得什么嫁不嫁,娶不娶的,如今看穆向才这样,也就那么一回事了。
说来说去,还是师父那句话,这尘世间男男女女的关系,真是一塌糊涂。
“没有要罚我的吗?”穆向才又道。
我点头:“嗯。”
“在下买套宅子送给姑娘做赔罪如何?”他又道。
我一顿,这个诱惑确实很大,尤其是我现在穷困潦倒。不过我不能接受,师尊说的,钱财之类的东西受之不得,不然极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,以后行事接物之时,会不由自主的低眉三分。
换句话说,就是拿人手短,要欠人情,我才不想欠穆向才人情。
“不罚了,”我说道,“喝酒吧。”
而后我非常没出息去开那坛梨花酒了。
夜色浓郁,淡月斜照,院中的海棠花,花香幽幽扑鼻。
穆向才一直喝着,终于喝醉了,趴在我对面。
黑发从他肩上滑落,像上好的软玉,泛着乌亮莹光。
夜风急来,将他的头发吹起,扬到了另外一处,露出了后颈白皙皮肤上的三道血痕,极长,很是突兀,似是刚划上去不久,连痂都未结。
“你是谁?”
男音自身后响起,我回头,是穆向才的亲随郑伦。
那日我让春曼用九星结将他们困在了后院的九星谂阵中,虽不会丧命,却会大伤元气,如今看他的模样,应是恢复得不错。
我随口道:“路过讨酒喝的。”
他防贼似的盯着我看了会儿,去推穆向才:“少爷?”
穆向才并未睡着,沉声道:“何事?”
“夫人哭了很久,你不回去么?今日毕竟是你们的大喜之日。”郑伦很轻的说道。
穆向才抬起头,黑眸有些迷茫,虚望着酒坛,久到我以为他变成了石头时,他摇头:“不了。”
“少爷,夫人已经知错了,方才我来时她旧疾复发差点又痛昏了过去,若你再不去,她……”
这似乎是穆向才的死穴,他又静坐了一会儿,随后神情疲累的推开酒坛起身:“我一个人回去即可,你把田姑娘送回去,夜深了,她姑娘家多有不便。”
“是,”郑伦回头对我道,“田小姐家住何处?”
“没事,”我道,“就在金秋长街,我自己可以走回去。”
他微微皱眉,目光锁在我脸上,说道:“金秋长街,你是田掌柜?”
“嗯。”
他忽的眸光一凛。
我不解的看着他:“怎么了?”
“没,没事,”他一笑,“这边石屋矮群,巷口僻静幽暗,还是我送你吧。”
他着实有些古怪,我摇头拒绝:“不必了。”
出了院门,一片黑灯瞎火,寒鸦扑着翅膀呱呱掠过,真是个闹鬼的好地方。
我边走边想着穆向才脖上的三道红痕和郑伦的话,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,但是多少可以确认的是,镯雀对穆向才动手了。
唉。
我轻轻叹息。
这时,一阵尖锐的危机感忽的钻入头皮。
我急忙回身,但见银光一闪,一柄长剑冲我直直刺来。
我仓促后退,长剑偏过我右肩,我应激性的想要抓住来人的手腕,他一脚踹在我肩上,借力后退。
我跌摔了几步,抬头看清来人,我一愣:“郑伦?你干什么!”
“你杀了竹薇,这笔账你就想这么过去了!”他咬牙怒道。
粗腰女人?
“我杀的?”我看着他,“谁告诉你的?”
“少废话!”他再度举剑,“我今天就要你偿命!”
语毕直接冲来。
我眉心一凝,周边石子尽数飞起,可毕竟亡魂殿下虚耗太盛,石子还未朝他飞去便失力落下。
我忙想转身逃跑,但来不及了,他一剑刺入了我的胸口。
我握住剑身,想要夺剑,他扬脚一